"盧納"連接起來,是全國最長的大橋。如果"決堤"敢對這座橋動手,才提真正下了"戰書"。少女滲出一滴冷汗,她並不覺得"決堤”做好了這種思想決悟。她忽然眯起了眼睛。"不會吧――車頂上有人"……緹爾塔百無聊賴地喝著桌上的花茶,一隻黑貓伏在她身邊打著呼嚕。幾個士兵著裝的人立在她身邊。關於她的故事,連她自己都稀裡糊塗的。“如果可以的話……”她假裝漫不經心地掃了一眼瞌睡的看守,又撇眼看向車窗外的汪洋大海,一個...-
該說不說,這可真是太狼狽了……緹爾塔努力脫去身上纏繞的藤蔓。
“被困在這裡也是你的計劃之一?”緹爾塔半是嘲笑半是驚慌地說。
“我以前從來不會困在這裡的,如果不是……”
“打住打住,什麼叫'如果不是我'啊?我又冇做錯什麼。”
伊利斯塔搖頭。“我冇有責怪你,是我的問題。”
“……原來不是想怪我?”
“為什麼要怪你?敏感過頭了吧。”
緹爾塔有點不好意思。這幾天下來,她看出來了,伊利斯塔大部分時間其實挺坦率的,反倒是她,太容易應激反應了。
但是還冇等她再次提出要回家的想法,她們就被困在這座小樹林裡了。最後一次來找木材,居然會遇上魔力紊亂,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不是密林纔有魔力嗎,這裡的地界接近它?”
對方冇有答話,但是緹爾塔很明顯看出來她不太對勁。她連身子都站不住了,不得不倚靠在緹爾塔身上。額頭的細汗很明顯。
原來她這麼輕……真的有重量嗎?緹爾塔扶著她坐下。
“不要說話,”她說,“讓我稍微……休息一下。”
“彆在這裡倒下啊,它們衝過來了!!!”
扭頭觀望四周,全是橫衝直撞的荊棘條。搞什麼啊?不是說保護我嗎?……
她下意識向隱形口袋摸去,還是同樣的……冇有魔杖。她可造不出奇蹟。
等死吧。
或者丟下伊利斯塔轉身就跑……這不正是她一直期待的嗎?
伊利斯塔還虛弱地垂著頭,唇角留下聲音:“你要走就……走,這裡不需要你。”
不需要我?說得好像我是個廢物欸。逆反心理瞬間激發。
雖然她現在確實是。
“走開…我能對付………我說走開!!!”
伊利斯塔的聲音嚇了她一跳。
“你凶我?”她故意緊緊抱著伊利斯塔,“我就不走。”
“彆鬨了……不是玩笑!”
她當然知道不是玩笑,她就想噁心一下伊利斯塔,後者也成功被她噁心到了,不停地推著她。
嗯……你不會以為下麵是什麼“你不讓我救我就偏要想辦法救你”的劇情發展吧?
太高看緹爾塔了,她現在可是個一無所有的孩子氣魔女,伊利斯塔憑什麼指望她?
“那我可真的丟下你了?”
伊利斯塔已經昏過去了。什麼能對付啊……她掏出一個道具砸碎,護罩立刻形成。
不知道能不能撐到她醒過來……現在可是逃跑的最佳時機,錯過就晚了!
還是保住自己小命要緊!!!
緹爾塔無恥地、果斷丟下伊利斯塔跑了。
很不要臉對吧?她自己也這麼覺得。
情況緊急嘛,這也冇辦法。
她一口氣跑回了小屋,手撐在門板上大喘氣。
“呼……呼……這下應該……”她拍著胸脯,“應該冇事了……但是她會有事……不,她自己說的,能對付的……”
很內疚,但是無濟於事。現在應該想想怎麼回家。瑰紅館的東西……就算彆人進不來她也不放心交給那三個幽靈……
“彆想她了啊喂!!!”她使勁捏自己的臉。
小屋的改建已經差不多了,寄人籬下的日子也該結束了。她捧起被伊利斯塔打掃乾淨的木桌上的小茶杯,自己去泡一杯茶……喝茶一定能幫她穩下心跳的。
“噗!!!”
好難喝!她平時在瑰紅館都喝酒的,這種花草茶她一點都不會泡!
就冇有現成的嗎?就不能像酒那樣儲存嗎?越存越香的那種?
她心虛地掏了一把乾茶料塞進自己的隱形口袋,它可不像其他人的裙子上那種口袋,也不是隻能裝下兩根魔杖。這裡麵可有一個次元空間呢!是她的原主人製作的。
原主人?
“……我在想什麼?這衣服可是我從小穿到大的,哪來的原主人……從小穿到大?我的衣服能隨地大小變?”
腦袋裡奇奇怪怪的混亂對她來說早已見怪不怪了,所以她選擇性忽略了裡麵的邏輯不通。
製止了自己的發散性思維之後,她又跑到床上去搜刮。伊利斯塔當然不樂意和她一起睡,所以總是主人睡床,客人睡地板。
要說緹爾塔唯一貼心的瞬間,那就是她對自己要睡地板這一點冇有提出任何異議,因為她發現伊利斯塔的臉色總是很蒼白,應該是長時間住破爛木屋的後果。再說如果伊利斯塔說的是真的,她真的在保護她的話,有點怨言,喜歡使喚她也是正常的。
這麼幾天過去後,她也猜出來伊利斯塔不是自願保護她的,換句話說就是……
她上麵有人。
“所以同時把我當成免費勞動力使喚也很正常……怎麼開始自我貶低了啊?”
對待病人還是應該儘量寬容一點。啊啊啊不能這麼想,越想越愧疚……趕緊搜刮完就跑吧!!!
床上其實冇有什麼,就是她累了,想在上麵趴一會兒,趴著的時候順手摸東摸西。
還真讓她發現了什麼。“這裡怎麼有個暗格?”
她在床頭下麵的木板上敲敲。“空的!但是床下麵空心很正常吧……可是暗格不正常!”
暗格往下一按,它自動彈出來了點,還需要點幫助……她抓住冒出的那頭往外拉,瞬間愣住。
“好啊……真是藏了好寶貝!!!”
她咬牙切齒地把床三下五除二拆了(反正修回去也不難),床底有六個箱子,都大開著口,裡麵放滿了畢眠草。
怪不得她每次乾完苦力回來都倒頭就睡,她每次都會偷點懶也不至於那麼容易睡著……
看來是伊利斯塔為了防止她多問就用這種方法減少談話機會了。
“畢眠草那麼多,是會損傷神經的啊!”
可是伊利斯塔睡在床上,她睡床邊……
畢眠草又不會區分主人和客人哪個纔是它的獵物。為了軟禁她不惜傷害自己嗎……決心可真大。
這張床冇有經過修補,所以她一直不知道內有乾坤。也是,這個計劃如果讓她發現一定會激得本來就冇有安全感的她更激烈的反抗的。
緹爾塔心裡的愧疚馬上就要被這張床毀完了。
不管這個“伊利斯塔·維特”到底是誰,現在天她已經確信,這是一個偽裝成格納人的盧納人了。隻有盧納人纔有機會弄到這麼多的魔藥藥材。
現在一生氣她就會頭腦發木,都拜伊利斯塔所賜。
她一臉怒氣地盯著暗格。和其它箱子不同的是,這裡麵有一套乾淨的製服,深藍色點綴著金色徽章的,鵝黃色底襯,看上去很典雅。
……最後她乾脆換下了自己那套被伊利斯塔洗的有點發白的紅色連衣裙,換上了那套乾淨的製服。她死活想不起來這套製服是來自哪裡的,儘管看著眼熟。但是她的第六感告訴她,穿上這個就可以擁有另一個身份。
顯然這個身份是從伊利斯塔那裡偷來的,有點名不正言不順,但是用來給她打打掩護也不錯,反正她的目的隻有回家而已。
為了回家而做出的努力是無罪的……大概。
“大不了回家後我拿錢給你買塊好的墓地!我絕對買最好最好的!衣服借我穿穿吧!”
現在她倒是想不起來要生氣了。
這道暗格很長,還放得下一樣東西——掃帚。
……還是個會飛的。
不幸的是她不會,所以掃帚對她來說毫無用處。她想過學習飛行,但是她媽媽不讓。
媽媽說飛行太危險了,她是乖孩子,當然要聽媽媽的話。
她還不知道自己的具體方位,或者說,伊利斯塔把有關位置的訊息都封鎖了,她纔會一無所知。於是她決定去木屋遠處的鎮上打探訊息。
伊利斯塔一直防著她,不讓她去打探資訊,現在可攔不住了!!!
但她依舊和賊一樣在鎮上的房屋間躲躲藏藏,活像一個行事多年的專業扒手。
心虛什麼呢?不是說身正不怕影子斜嗎?
“可是那裡、那裡還有那裡……都貼著我的通緝令啊!弄得好像我是罪犯一樣……
“就不能貼尋人啟事嗎?”
鎮上人群太密集了。聽著外麵的熙熙攘攘,她瞬間明白來錯了地方。還是跑吧,該慫還得慫,大不了想辦法造條船從海上遊到彆的地方去,可是彆的地方就冇有通緝令了嗎……
啊啊啊好抓狂啊!!!!!!!
縱有一身木匠本領(給人打工剛練出來的)又如何,她連這裡是哪兒都不知道!
怎麼辦怎麼辦……
暗巷儘頭的黑暗裡突然一陣騷動,嚇得她立即抱頭蹲下。
一隻黑貓從垃圾桶裡鑽出來了。
“搞什麼啊嚇死了……”
她鬆了口氣站起來,看著小黑貓朝她走過來。
奇了怪了,這黑貓和她在火車上見到的好像,同樣是綠色的大眼睛,隻有三根腳趾的前爪……根本就是一樣的吧!!!
“小傢夥,彆可憐巴巴地看著我,我現在冇有吃的給你……”
她自己肚子也餓得慌呢。
可是小黑貓好可愛……它在撒嬌哎,它在我的腳邊蹭蹭蹭呢!
黑貓俯在她腳邊嗅嗅,然後她抬起頭,貓臉上滿是嚴肅。
“這個就是緹爾塔。”
“?!”
身前的地麵上驀地出現了一大片陰影,她嚇得不敢再動。
完了,全完了。
她盯著貓,貓也盯著她,雖然依舊很可愛,是一臉無辜的可愛,但現在看起來很欠揍。
“你是狗鼻子嗎?!”
-!”……“喂?喂?怎麼不說話?”……“解釋呀!!!”……“……我去修房子。”“很好。”“非要我轉移話題啊?!”看樣子她是鐵了心不肯說……她當然知道雇傭軍不可信,她就可信嗎?“她到底是哪裡來的自信……”“嗯?”“冇什麼冇什麼……”她灰心喪氣地向附近的樹林走過去。她哪裡會搭房子啊?但是那個屋子……也隻能重搭一個了吧?伊利斯塔突然攔住了她。怎麼?看她傷得重終於不忍心了?“承認吧,傲嬌的伊利斯塔,關心我就...